Tuesday, April 27, 2010

幸福,如履薄冰

我很高兴地说,看,很不像海滩的海滩!

你转过头笑,不太明白我说什么。

于是我用手指着夕阳的方向,从这里看去,像不像北国的冰天雪地?人们走在沙上,如履薄冰。那些细细的海的皱纹和倒影,像梦境般虚幻。

你还是笑,说我想太多了。

我卷起裤脚往前走,一直走上如履薄冰的幸福。它比我想象中柔软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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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iday, April 23, 2010

因为它蓝

当歌曲重播了又重播,大家开始在车上怪我的CD不够“度假”。嘿嘿,你们还不是一面听一面唱?坐我的车还敢嫌我的CD。你们说我应该录一张全是度假,海浪,沙滩,风和日丽的CD。不能太闷,又不能太吵;不能太悲,又不能太high;不能太流行,又不能太平凡。

我很快在脑子里搜索所谓“度假”的歌单

陈珊妮 《不够放肆》
胡德夫 《太平洋的风》
巴奈 《海归》
李心洁 《裙摇摆摆》,《爱像大海》
张震岳 《海》
杨乃文 《太骄傲》
莫文蔚 《欠我的时光》
阿牛 《浪花一朵朵》
陶子 《水湾湾》
范逸臣 《国境之南》
艾敬 《鱼儿离不开水》
张泽/陈升 《白日梦》

……还凑不到30首。天!你们还以为我是制作人还是音乐人什么的?我不过是偶尔在冲凉房里唱歌没什么音乐天份的平凡人。

全是海在作怪,因为它蓝。不只眼睛,连耳朵也要看见一片片蓝。

老实说,车上播的那些歌,回来以后连我自己都不再听,至少6个月里决不听。


Thursday, April 22, 2010

树林中的(一)件事

才踏进公司,萍和涵就说,才放几天假,你的脸居然是发亮的。我拍拍脸,是吗,我怎么没发觉,天天暴晒,不是应该黑了吗?但回头一想,一路上的风景,又阳光又沙滩又湖光山色,怎不叫人脸色发亮?

比如这片只有2公里远的林地,我们一路上走走停停,竟花了整个下午。

一片倒影 ~
始终搞不清楚,一条急流,怎么静得下心来画倒影。

一圈旋涡 ~
湖水清澈的程度,到了“如果你把脚放下水,也分不出脚究竟是在水面上还是在水里”的地步。

一片绿 ~
风景如果以意味来代替,你怎么想?坐在木桥的尾端,夕阳刚刚好撒在身上,四周温暖的绿,有如甘草香。

一条木桥 ~
如果回头一望,会发现阳光悄悄地跟在背后,慢慢伸张,像顽皮的孩子不想让大人发现,却无处不露出痕迹。

一双拖鞋 ~
不知被谁留下的拖鞋,看起来就像迫不及待想跃下绿色的水。

一片莹光蓝 ~
尽头的小小蓝湖,绚丽得让人质疑它的真实性。

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屋

在Rajjaprabha Dam那一晚,我们就住在湖水边的浮屋。

没有秘密的浮屋是用竹片随便塔的,长长一列,最尾的屋可以听见最前的屋说梦话。

桥也是木条随便塔的,走在上面摇摇欲坠,有随时都会掉下墨绿色湖泊的可能性。

我笑说这岂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房子吗?人一路过,整间浮屋就“依依呀呀”摇起来。就连小小餐厅,人一起身,杯子也跟着“叮叮噹噹”叫起来,像风铃一样美妙。

晚上我抱了枕头被子就在门外屋檐下打地铺,连床也不睡,十二点正全村关灯,黑暗中可以数星星睡觉,真是浪漫。湖水更黑了,一直听见鱼儿冒出水面呼吸,却看不见鱼的踪影。也许鱼是偷窥高手也说不定。

早上醒来才看见朦胧的湖景,原来山离我们有那么近。不愿起身,就躺在那里,看慢慢亮起来的天空,看渐渐清晰的倒影,就像看着一个村落苏醒。

看累了就“扑”跳入湖里,水是暖的,看不见底,稍为一动就漾起一圈圈的水纹,在水面上写下更深邃的痕迹。游累了,手抓件救身衣浮在水里看云。湿了的衣裤换下来就摊在甲板上和人一起晒。

这样的日子,我觉得还真是堕落。

打开门,我们躺在那里,和湿衣裤一起晒太阳。

早餐在小小餐厅吃粥和小菜,不管是粥,小菜或咖啡,都任添。

人一起身,杯子就会碰在一起,“叮叮噹噹”地叫起来。
早晨醒来,只要打开门就可以跳下湖去游个痛快。

随便塔的浮屋,却有种朴素的美。

Thursday, April 15, 2010

坐立不安

想到明天要去海边,听海水唰唰唰打在岸边沙子上的声音,椰树和风的嘶娑,一直囔好热但还是高兴地笑,这样想就坐立不安。耳边有陈珊妮的声音,找一个岛,太阳起得不太早,月亮爬得不太高,衣服穿得少少的就好。

坐立不安。

豆豆小姐陈淑瑶

最近不上网,很努力看陈淑瑶的《瑶草》。

陈淑瑶在一次访谈中说:我是女生版Mr. Bean。从小并不爱看书,老师出题才会写,从事写作事业也晚……这样的豆豆小姐,却写出细腻的文采,让我相信果真有浑然天成这回事。

《瑶草》是指陈淑瑶草草书写的散文集,其实她擅长小说,但我没读过。我非常喜欢她的散文集,她的文字生动,活泼,幽默。特别喜欢她以轻松的语气结束,明知故事未完待续,却有“呼”圆满结束的感觉,从来没看过谁把结尾收得如此合我心意。

她说,那种镜子后面别有洞天可以藏杂物的箱子,是间特别为蟑螂设计的旅馆。

蟑螂明明就很讨厌,但经陈淑瑶这么一说我又觉得好笑,也忍不住想起那个镜子来。我老家曾经也有个那样的廉价镜箱,鹅黄色,里面的格局像立体模型,可以放牙膏牙刷药品,不知怎么地我并不喜欢,从来不把我的牙刷放在里面,还恨不得快快把它丢掉,但奇怪的是它又特别耐久。搬家以后我从此只买单纯是镜子的镜。

她还说,因为“生命是一件华美的袍子,爬满了蚤子”,当知道脚踝上的红点是蚤子的杰作,她竟然有点惊喜。但后来发现,被蚊子咬不过是一见钟情,而蚤子则到了情欲的地步。

我看了哈哈大笑。早前我怀疑自己在欧洲中了蚤子的累,全身满是敏感伤痕,好不容易才痊愈,特别明白那种让人抓狂,精疲力尽,没觉好睡的感受。从此以后听见蚤子就过敏发麻。也因为有这种体验,觉得陈淑瑶特别亲和。

我在想,那么爱陈淑瑶,可能我是轻微版Mr. Bean呢,虽然不常但偶尔也会做点或想点出人意表的事,如此产生共同感。

Saturday, April 3, 2010

罗滕堡的墙

欧游回来却一次都没写过罗滕堡,那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地方吗? 并不。 单单是墙罗滕堡已经百看不厌,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写。在我心里,德国永远都不是这样的,它可以理性,逻辑,实际,甚至可以很冷酷。怎知罗滕堡像捷克,带点童话和幻想。

总有一条路,不知通往哪里。我们有时很勇敢冒险一窥,有时却步。

迷恋小巷子,因为世界可以很大,也可以很小。

原来夏天和秋天,我和你和他之间,到底还是有点微细空间。

我想,心花怒放应该是这样子的。如果,还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有时我是很骄傲的,仰着脸,抖抖肩,却只不过是想掩饰卡在那里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