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sday, September 18, 2007

想离家出走的猫

我家里5岁的小家伙最喜欢猫咪, 常常会扮猫与我说话, 还会问, 做猫咪一定要吃老鼠吗? 小家伙最喜欢上颜色, 讨厌上学, 讨厌做功课, 讨厌认错.

有天她闹性子, 突然就不愿做功课了, 不论用软用硬的, 她不做就是不做.

然后, 就开始哭了, 说大家都不“爱护”她 (她喜欢爱护和当然两个字), 哭完以后, 她开始收拾衣服玩具书本, 宣扬要离家出走, 还很坚决的语气.

后来不知怎么地, 在一地的玩具中睡着了. 睡醒以后, 忘了要离家出走的事, 那些功课还是她自己写完的.

后来我想, 其实猫咪不一定要吃老鼠. 它可以吃罐头鱼肉, 猫咪饼干, 杂饭, 流浪猫会吃垃圾. 如果硬要它吃老鼠的话, 我想, 猫应该会提出抗议才对.

而我们呢? 硬要小家伙说谢谢对不起please, 强迫小家伙上课做功课, 其实是在塑造一个我们心里认为理想的形象呀. 小家伙也有抗议的权力吧?

她讨厌的全都是我小时候讨厌的事, 可是印象里我就不曾大声说过. 下次我会给她抗议的机会, 虽然抗议也许无效. 懂得大声抗议, 至少比静静离家出走还要勇敢一些.

就像看不过眼的事, 懂得面对比逃避强多了.

如果拍照也分帮派


我们的摄影圈子大,不是每个名字都记得,初次见面不熟的就玩笑地称师兄师姐。就像走江湖的武林圈子一样,就差没有拱手说久仰大名山水有相逢。

如果拍照也分帮派,我大概是属于马虎派的。

从快门, 光圈, 水平线, 平白, 光线, 构图, 至今都没有好好掌握。即使上了课,听了讲座,看了电影书籍,拍照依然停留在任凭感觉的阶段。相机放在角落许久,也没有出去拍照的热忱。很多朋友都很认真,每个周末都相约去拍照练习。而我就是提不起劲,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如何拍创意的作品。

只有在旅行时候,美景的诱惑会化为拍照的冲动。所以照来照去,就只有一条路,一棵树,一快草坪,一片云。

实在很对不起曾经给我指导,大大小小的师兄师姐们。

我想我大概是那种三分钟热度的人吧,心无大志,再加上懒散。

Friday, September 14, 2007

从五月天想起

最近常在电台听见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 我已经越来越不留恋摇滚乐了, 但听见这首歌却会呆一呆. 这歌名太充满想象噢.

想起布满神秘石像的复活节岛, Easter Island. 那里的居民称这岛为 “世界的肚脐”. 据说只要离开地球表面从高空鸟瞰, 就会发现复活节岛的地理位置正位于世界的中部 --- 肚脐. 这是那名字的由来. 但古时的土族们还没有飞行的智慧, 如何从高空鸟瞰?

于是, 复活节岛的种种不可解释让有关外星生物停留地球的传说更加积极地流传.

我是真的真的相信外星生物的存在, 所以一直以来就盲目地崇拜卫斯理和白素. 但不太喜欢自命风流的原振侠. 当年总是如此喜恶分明.

离开地球做些什么?

近距离把云层拍下吧.

还要俯望像只长靴的意大利, 像蕃薯的大马, 像一面破镜的加拿大, 像一串葡萄的马尔代夫, 像一颗眼泪的斯里兰卡.

要看看土星和它迷人的光环.

要搜寻一颗不论什么东西都很小的星球.

还要拜访Master Yoda. 想起久没联络的旧同事, 我因为喜欢穿一件附有帽子的黑色外套, 所以老被他们笑是Jedi, 当然指的不是英伟的Obi-Wan 或Anakin, 而是身形矮小的Master Yoda. 喜欢星球大战的我当然不介意当Jedi啦.

困在车子里, 四方屋里, 办公室里的我, 一次又一次, 在热气寒流中, 悄悄地离开地球表面.

Saturday, September 8, 2007

泰戈尔与阿保美代

看泰戈尔的诗集, 心里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阿保美代的漫画. 有关大自然和小孩的画面清晰且精准地并列着, 像制服和徽章互相体贴而闪闪发亮.

印度是诗之国, 泰戈尔更是在弥漫浓浓文学气息的环境成长. 他排斥刻板的学校生活而休学在家. 除了家教, 他还有几个好教师 --- 自然界, 平民和孩子们, 那些都融合在他的文字里了. 印度人说, 泰戈尔的诗是因为不拒绝生命而美丽. 我喜欢这种说法.

我玩了一场配对游戏, 把泰戈尔与阿保美代混在一起, 却觉得异常匹配.

把这两个不同国籍, 不同年代, 不同语言, 不同肤色的人混在一起, 你会以为我疯了吧.

我知道一件比波浪更好玩的游戏.
我是波浪, 而你是陌生的岸.
我奔流而进, 进, 进, 笑哈哈地撞碎在你的滕上.
<泰戈尔新月集: 云与波>
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的花, 只是为了好玩,
长在那棵树的高枝上, 笑哈哈的在风里摇摆, 又在新生的树叶上跳舞,
妈妈, 你会认得我吗?
<泰戈尔新月集: 金色花>

我真的觉得那群花朵是在地下的学校里上学.
他们关了门做功课, 如果想在散学以前出来游戏, 那是会被罚站的.
雨一下, 他们就放假了,
一群一群的花从无人知道的地方跑出来, 在绿草上狂欢地跳着舞.
<泰戈尔新月集: 花的学校>

宇宙啊, 我採摘你的花朵.
我把花紧抱在心头, 而花的刺却刺痛了我.
当白昼消逝,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
我发觉花已经萎谢了, 但痛苦依然存在.
<泰戈尔园丁集: 五七首>

雨点向茉莉花微语: 把我永久地留在你的心里吧.
茉莉花叹息了一声, 落在地上了.
<泰戈尔漂鸟集: 二三七首>

Tuesday, September 4, 2007

One Good Turn

我每天看报一定看Baby Blues, 当作一天一侧美丽的小甜品.

那天看到Zoe 和Hammie在公园里玩儿童手推式Merry Go Round. 看着Hammie不停地转, 有点任性的模样, 于是Zoe智慧地说:

--- One good turn deserves another, until somebody throws up ---

Good turn本来指的是做善事, 可是被小家伙这么一带, 充满言外之意.

快乐呀要适可而止, 不要等摔跤了才放手, 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谁说不是呢?




改变的钥匙

国庆, 窝在家里看买了很久都没看的日剧, 是两部探讨改变的故事. 我知道, 国庆时看日剧,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不太对称. 或许我应该看Mukhsin. 管它呢, 反正我也不太爱国. 爱国其实一直都以没有意义的方式进行着.

<27岁的暑假>

本来不是很期待, 可是一开始就听见Feist的法语歌 Tout Doucement, 只好另眼相看.

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都市女子, 有天突然从镜子里发觉, 现实的自己离理想生活越来越远. 一个电话, 一个同学会, 就让她们找会多年前的少女情怀, 还有, 关于藏在暗处仿佛已经遗忘的梦想. 她们荒谬地以为, 重遇英挺的男同学是新生活的启示.

兜兜转转之后, 突然发现, 原来钥匙并不在秋史那里, 而是切切实实地握在自己手上. 事实上, 依付在别人身上的梦想就好像是等待一个永不来临的暑假一样.

原作作家唯川惠说, 27岁, 是一个女孩真正开始走向成熟的心理年龄. 而我忘了27岁是怎么过的.

<大停电之夜>

那天, 我在黑暗里发现, 原来黑暗并不可怕.

卖蜡烛的女孩有一个不能点燃的蜡烛 --- 暗恋多时不敢表白的对象
大提琴手木户有个不能弹的大提琴 --- 那是个封闭多年的愧疚
憔悴的礼子有一个不能看的风景 --- 那是她随手丢弃的往事
妇女小夜子有个晚年放不下的心事 --- 那是一个不在身边的孩子
中国留学生李冬冬有个不能见的恋人 --- 那是相隔两地的痛苦
美丽的静江有个不能赴的约会 --- 那是一张还没兑现的机票

也许人在黑暗里总是特别脆弱 (或坚强?), 一个大停电之夜, 造就了心里话的舞台.

整部电影对白寥寥, 灯火迷漫, 就是那种多年后我该以什么方式见你, 以静默以眼泪的灰色调. 非常的王家卫. 我喜欢那条铺满小石子微斜的小巷里的爵乐酒吧, 还有那并肩坐也嫌窄的梯子. 也许在黑暗中, 一切都变得特别美丽也说不定.

片尾大提琴声响起那一刻, 天仿佛慢慢地亮了起来.

女孩说, 把用过的蜡烛熔化, 才能点滴成更加美丽的色彩图型. 正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