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December 27, 2006

健忘的树林

我们离开树林的那一天, 天气很好, 蓝天的蔚蓝炫耀而放肆.
我心里想, 我们都不是很好的天气预报员, 没有测量心情指数的本事.
可是, 我们谁都没有露出不舍的表情.
就像那一片树林.
也许, 沉默是最最合适的言语.

我把感情都埋在泥泞里, 顺理成章地成了过去.
而零星的回忆, 我把它们都留在茂密的树林里.
我想, 它们最后都会变成一棵棵健忘的小树苗.
攀沿着, 守护着, 荒芜着......

离开后的树林, 那里眺望不到蓝天和白云, 没有阳光颜色, 也不再有曾经的写意.
而牵挂呢? 又去了哪里?
后来的我才明白, 健忘原来就是,
不愿想起的事, 我们都学着忘记...

Friday, December 15, 2006

天天天蓝

有时觉得人生像一片天空
一片天, 一段云, 一阵风, 都各式各色, 变化莫测.
距离一秒钟, 你会看见不同的形象.
有时觉得像羊群, 有时是沙丁鱼, 有时什么都不象...

我在离瓜啦牛啦渔村10米高的水泥桥上这样想,
如果不拍下一点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会留下.
我的人生也是一样, 什么都没留下.


Friday, December 8, 2006

山高树远的京那峇鲁山

小学时老师教沙巴洲都会提到京那峇鲁山, 仿佛整个沙巴只有那么一座山. 那时小小心灵默默地想, 这山是多么的高高在上. 后来总算有机会与它近距离接触, 更加觉得它高不可攀. 于是, 我带着敬佩的心情跟着土族们称它为神山. 而最后攀上高峰, 我在朦胧的雾里看着阳光慢慢地帮它宽衣解带, 突然我发觉, 原来它更适合披上有种种传说的另一个名字 – 寡妇山.

上山的路并不容易, 必须要辛苦地大步地跨着脚, 脚又酸又疼, 好几次我都默默地想放弃. 可是你听, 整个树林都在唱歌. 蛙虫在唱, 大树在唱, 落叶在唱, 雨水也在唱. 这是大自然编成的歌呵. 我一步一步地向着歌声走去, 一步一个梯级, 一步一个心情. 汗水还没流出来就已蒸发了. 从开始时茂密的树林, 苔藓林, 零落的小植物, 没有树叶的大树, 到后来光秃秃的石地, 山里每一样植物都散发着生命的气息. 而我们在万物丛中, 却如此的微不足道.

我就是那样一步一步地走上山顶的. 在心裡离天空比较接近的那个地方, 我突然明白, 原来巅峰真的不在一万英尺的边缘, 而是在信心与汗水的狭缝之间.

在山里住的那几天, 没有电话, 没有电脑, 没有电视, 没有汽车. 一切一切只跟大自然有联系. 天气好时一抬头就看见蓝天, 密密麻麻的白云像一团团的棉花糖布满着整个天空. 天气坏时连路也看不见, 风雨连绵不停, 山路变成一条蜿蜒的河流, 就连雾水仿佛都带着一种秋天的伤感. 可是我的心像浸泡了的茶叶瓣不由自主地散开, 在那里荡漾.

从神秘的神山回来, 仿佛从另一个空间回来的感觉. 我想起自己站在海拔四千米上光秃秃的山壁上看灿烂的日出, 在山峦里读村上春树的卡夫卡,听山上的蛙鸣虫声, 在山脚下吃热辣辣的火锅, 随意地逛水果花菜市场……不知何故, 这一次旅程特别写意忘返. 也许大自然在每个人心中都种下了种子, 即使我们回到了闹市, 心里还是被绿色满满的充填着.

Tuesday, December 5, 2006

生活这一条路

这一系列的照片是在一间有100年历史的St. Anne教堂照的. 那天的天很灰, 我的心情和相机也突然地灰心丧气起来.

日常的工作让我觉得屏息. 我是站在分叉路上的了, 工作沉闷, 但始终提不起勇气走向新航线, 只好站在原路上磨擦着, 犹豫着……

每天开车上班的时候, 我都会听见风起了, 仿佛有种声音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呼唤. 我一直往前驶, 仿佛往那声音里驶去. 是某件事? 某片记忆? 某个人?

文说我这样的独立派脾气会吃亏一辈子的. 我本来想改, 但想想也就罢了, 做人有多难噢! 我记得几米有篇插图是这样画的: 小孩脸上缺了一角, 努力地补了上去, 又再缺了另一角……永远也补不完满. 做人就是那么一回事. 所以, 想想也就罢了.

今天又是一号了, 往回一看, 果然走了几里的路. 我常想, 我们的时间跨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有些时候过得太快, 有些时候又走得步步艰难. 想着想着, 越想越糊涂起来. 然而日子还是过去了, 就连尘埃也没抓住.